第九十九章最殘忍的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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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最殘忍的真相
“言諾，你怎麽了，哪裏不舒服嗎？我給你燉了魚湯，起來喝一點好不好？”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，卻不敢貿然扯開被子。
感覺到手底下的人動了動，然而，他等了一會兒，既沒有等到言諾開口說話，也沒有等到言諾從被子裏鉆出來。
他凝著眉坐到床邊，聲音愈發輕柔：“言諾，蒙在被子裏對身體不好，先起來吃飯好不好？”
那語氣，十足就像在哄一個鬧別扭的小孩。
被子動了動，總算從裏頭鉆出一個腦袋，言諾雙手抓著被子，臉上還留有淚痕，就那麽悲傷的看著顧承一，問道：“我是不是真的，再也不能懷孕，不能當媽媽了？”
許是因為哭了很久，她的聲音都沙啞了。
而這句話，終於讓顧承一緊繃的情緒，徹底的潰不成軍。
那不僅僅是言諾的脆弱，更是他無法言喻的傷口，這一刻他再也顧不得那些約定，說不清楚是想要安慰她，還是想要從她身上尋求安慰，想都沒想便將她從床上撈起來，緊緊抱到了自己懷裏。
一邊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，一邊低聲安慰道：“怎麽會當不了母親呢？醫生說，只要你養好身體，以後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言諾把頭埋在他胸口，眼眶慢慢的濕潤了，人就是這樣，遇到再大的傷痛挫折，若是無人問津，最後總能熬過來的。
可是一旦得到了別人的安慰，心裏的那道防線就崩潰了，委屈也好似被放大了無數倍，她像是抱住了最後一條浮木，縮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已。
顧承一心痛難當，卻只能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，輕柔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發頂，卻不敢做出在逾矩的行為，哪怕懷裏的女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，哪怕他多麽想吻去她臉上的淚水，然而，他不敢。
哭到後來，言諾的眼睛都哭腫了，小聲的抽泣著，看上去就像一只瘦弱的小貓咪，那麽惹人疼惜。
顧承一去洗浴室打了溫水，擰好毛巾後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臉，擦拭手，他的眼神坦蕩磊落，有的只是關切，屬於朋友的恰到好處的關切。
只是在退開的那一瞬間，他克制的在言諾發頂吻了一下，輕若羽毛，沒有讓懷裏的人感到絲毫異樣。
“飯菜有些涼了，先喝湯好不好？”慕塵買的只是普通的飯盒，保溫性能並不好，倒是魚湯倒出來還是熱氣騰騰的。
言諾本沒有多少食欲，卻也被這香氣撲鼻的魚湯勾出了肚子裏的饞蟲。
她點點頭，接過一小碗魚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，顧承一不敢一直看著她，怕她不自在，便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魚湯，只是眼神不經意間還是會落在她臉上。
畢竟是夏天，有了魚湯暖胃，再吃那些已經放涼的飯菜，倒也不覺得難受，只是味道不大好罷了。
兩個人專心吃飯，一時間，病房裏只有食物的香味，靜悄悄的，一點聲音都沒有，氣氛安和，也不顯尷尬。
那一夜，言諾徹夜難眠，然而哪怕不願接受，卻終於無法改變。
她只能說服自己，慢慢的去面對，這樣一個無比殘忍的現實。
時間過得格外漫長，言諾坐在病床上，癡癡的看著窗外明媚的藍天，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鳥，只能待在這個和籠子沒什麽區別的病房裏。
而蘇煙在一天一夜之後，終於偷著離開了病房，跑下樓來找言諾。
“天氣那麽好，我們出去走走好嗎？”見到蘇煙的一刻，心裏的千萬委屈都傾瀉而來，可是她卻又不敢輕易開口，只怕情緒會再度崩潰，讓蘇煙也跟著揪心。
其實，從走進來的時候，蘇煙已經察覺到情緒的不穩定，這會兒見她兩眼無光，又有些空洞，心裏似乎被什麽堵住了一樣，擡起手，替言諾將頭發別到耳後，“真的很想出去嗎？”
言諾說這話的時候，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，聽了蘇煙的問話，倒是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，輕輕的點點頭，“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鳥，我想呼吸外面的空氣。”
豪華病房，再豪華，裝修得再像一個家，始終還是一個病房，空氣裏似乎永遠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，一天兩天，無法習慣，只會讓人越來越壓抑。
蘇煙猶豫了片刻，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稍微厚一點的開衫，又找出帽子圍巾，遞給她這才點頭說道：“好，我們下去走走吧，呼吸一下空氣，也有助於身體的恢覆。“
言諾小產至今，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天，而且外面天氣晴朗，陽光明媚，想必也沒有什麽關系。
兩個人相互牽著手，走下樓。
陽光肆意的襲來，言諾只覺得自己像是已經發黴的植物，久違陽光，整個人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。
醫院的小花園裏，目之可及的都是翠綠的樹葉，饒是如此，言諾卻像是重歸森林的鳥兒一樣，覺得全身毛孔都舒暢了不少。
就連空氣的味道，似乎都變得清新起來。她瞇起眼睛，靠著椅背，像是睡過去了一般。
不遠處，有個穿著病服的男孩，大概七八歲的年紀，一直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言諾，過了一會兒，他有些吃力的從木椅上跳了下來，邁著小短腿走向了言諾。
“姐姐，你睡著了嗎？”他眨了眨眼睛，還舉起手在言諾眼前揮了揮。
言諾睜開眼，一低頭，就見到面前站著一個長相白白嫩嫩看上去就像一個團子的男孩子，不過這個男孩子身上卻穿著和她一樣的病服。
她心裏一軟，雙臂已經下意識的展開，男孩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，就撲到了她懷裏。
“姐姐，你是在這裏曬太陽嗎？”七八歲的孩子，蹦著做到了言諾和蘇煙的身邊。
稚嫩而純凈的臉蛋，言諾忍不住擡起手捏了捏，溫聲解釋道：“對啊，陽光實在太舒服了，所以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好感受一番。”
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然後就學著她的樣子，面朝陽光閉目養神。
兩人見著孩子可愛，忍不住低聲笑起來。
這時候，男孩擡起頭，卻還是朝著言諾，認真問道：“姐姐，你生了什麽病？疼不疼。我就很堅強，動手術都沒有哭。媽媽說堅強的男孩子，長大一定有出息。”
男孩無意的言語，卻莫名觸及了言諾心底的柔軟。
她強忍著淚水，拉起男孩的手，努力擠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意，對他說道：“你媽媽說的很對，姐姐也相信你一定是一個有出息的男子漢。姐姐生病了，但是已經不疼了，會像你學習，做一個堅強勇敢的人。”
“恩，我也相信姐姐。”
沒過多久，孩子的母親就找來了，和言諾他們禮貌問候了幾句，便把孩子帶走了。
這時候，蘇煙已經查到言諾的確是心事很深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：“言諾，到底發生什麽了？”
眼淚終究是模糊了雙眼，她輕輕的把頭靠在蘇煙的肩頭，說：“蘇煙，我失去的第一個孩子，是一個女孩，白白嫩嫩的小姑娘，心臟都已經長好了。那之後，我以為我一生都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孩子。
可是我終於再次擁有。但是我不想命運竟然如此的殘忍，讓我們的緣分只有兩個月，但我還是那麽舍不得。我每一次都期待著孩子的到達，可是到底是沒有成為母親的機會，昨天查房的護士無意說漏嘴，我才知道，我這輩子，再也沒有機會，懷孕了。”
她幾乎是傾盡全身的力氣，才說完這樣一段的話。
而蘇煙卻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麽，只是輕輕的擁緊她，故作輕松的安慰道:“傻不傻，現在醫療那麽先進，男人都可以生孩子，你怎麽會沒有機會。中國不行，我們可以去國外，就算子宮沒辦法孕育，可是你的基因還是能夠為你創造一個生命。言諾，好好的，不要想那麽多，只要你勇敢的走下去，幸福總會降臨到你身上。”
最終，她堅決的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恩。我一定會堅強的，就像剛才的那個孩子一樣。”
的確，她努力實踐自己的承諾。
雖然仍舊有些沈默，偶爾會望著窗外發呆，可是臉上的氣色卻一日一日漸漸好了起來，漸漸變得紅潤。
身體的恢覆，自然也離不開顧承一盡心盡力的營養餐，十幾天的時間，言諾明顯胖了一圈。她就像是一棵歷經了風雨吹打的小草，看上去不起眼，卻在慢慢煥發出新生。
反倒是顧承一，在言諾漸漸好起來的同時，他一日比一日沈默。他始終忘不了言諾在他懷裏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，她所有的苦難，都是因他而起。
他愛她，他敢說這一生他只會愛言諾一人，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言諾，心愛的人就在面前，他卻連直視她眼睛的勇氣都沒有，多麽可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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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言諾，你怎麽了，哪裏不舒服嗎？我給你燉了魚湯，起來喝一點好不好？”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，卻不敢貿然扯開被子。
感覺到手底下的人動了動，然而，他等了一會兒，既沒有等到言諾開口說話，也沒有等到言諾從被子裏鉆出來。
他凝著眉坐到床邊，聲音愈發輕柔：“言諾，蒙在被子裏對身體不好，先起來吃飯好不好？”
那語氣，十足就像在哄一個鬧別扭的小孩。
被子動了動，總算從裏頭鉆出一個腦袋，言諾雙手抓著被子，臉上還留有淚痕，就那麽悲傷的看著顧承一，問道：“我是不是真的，再也不能懷孕，不能當媽媽了？”
許是因為哭了很久，她的聲音都沙啞了。
而這句話，終於讓顧承一緊繃的情緒，徹底的潰不成軍。
那不僅僅是言諾的脆弱，更是他無法言喻的傷口，這一刻他再也顧不得那些約定，說不清楚是想要安慰她，還是想要從她身上尋求安慰，想都沒想便將她從床上撈起來，緊緊抱到了自己懷裏。
一邊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，一邊低聲安慰道：“怎麽會當不了母親呢？醫生說，只要你養好身體，以後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言諾把頭埋在他胸口，眼眶慢慢的濕潤了，人就是這樣，遇到再大的傷痛挫折，若是無人問津，最後總能熬過來的。
可是一旦得到了別人的安慰，心裏的那道防線就崩潰了，委屈也好似被放大了無數倍，她像是抱住了最後一條浮木，縮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已。
顧承一心痛難當，卻只能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，輕柔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發頂，卻不敢做出在逾矩的行為，哪怕懷裏的女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，哪怕他多麽想吻去她臉上的淚水，然而，他不敢。
哭到後來，言諾的眼睛都哭腫了，小聲的抽泣著，看上去就像一只瘦弱的小貓咪，那麽惹人疼惜。
顧承一去洗浴室打了溫水，擰好毛巾後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臉，擦拭手，他的眼神坦蕩磊落，有的只是關切，屬於朋友的恰到好處的關切。
只是在退開的那一瞬間，他克制的在言諾發頂吻了一下，輕若羽毛，沒有讓懷裏的人感到絲毫異樣。
“飯菜有些涼了，先喝湯好不好？”慕塵買的只是普通的飯盒，保溫性能並不好，倒是魚湯倒出來還是熱氣騰騰的。
言諾本沒有多少食欲，卻也被這香氣撲鼻的魚湯勾出了肚子裏的饞蟲。
她點點頭，接過一小碗魚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，顧承一不敢一直看著她，怕她不自在，便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魚湯，只是眼神不經意間還是會落在她臉上。
畢竟是夏天，有了魚湯暖胃，再吃那些已經放涼的飯菜，倒也不覺得難受，只是味道不大好罷了。
兩個人專心吃飯，一時間，病房裏只有食物的香味，靜悄悄的，一點聲音都沒有，氣氛安和，也不顯尷尬。
那一夜，言諾徹夜難眠，然而哪怕不願接受，卻終於無法改變。
她只能說服自己，慢慢的去面對，這樣一個無比殘忍的現實。
時間過得格外漫長，言諾坐在病床上，癡癡的看著窗外明媚的藍天，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鳥，只能待在這個和籠子沒什麽區別的病房裏。
而蘇煙在一天一夜之後，終於偷著離開了病房，跑下樓來找言諾。
“天氣那麽好，我們出去走走好嗎？”見到蘇煙的一刻，心裏的千萬委屈都傾瀉而來，可是她卻又不敢輕易開口，只怕情緒會再度崩潰，讓蘇煙也跟著揪心。
其實，從走進來的時候，蘇煙已經察覺到情緒的不穩定，這會兒見她兩眼無光，又有些空洞，心裏似乎被什麽堵住了一樣，擡起手，替言諾將頭發別到耳後，“真的很想出去嗎？”
言諾說這話的時候，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，聽了蘇煙的問話，倒是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，輕輕的點點頭，“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鳥，我想呼吸外面的空氣。”
豪華病房，再豪華，裝修得再像一個家，始終還是一個病房，空氣裏似乎永遠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，一天兩天，無法習慣，只會讓人越來越壓抑。
蘇煙猶豫了片刻，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稍微厚一點的開衫，又找出帽子圍巾，遞給她這才點頭說道：“好，我們下去走走吧，呼吸一下空氣，也有助於身體的恢覆。“
言諾小產至今，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天，而且外面天氣晴朗，陽光明媚，想必也沒有什麽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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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的小花園裏，目之可及的都是翠綠的樹葉，饒是如此，言諾卻像是重歸森林的鳥兒一樣，覺得全身毛孔都舒暢了不少。
就連空氣的味道，似乎都變得清新起來。她瞇起眼睛，靠著椅背，像是睡過去了一般。
不遠處，有個穿著病服的男孩，大概七八歲的年紀，一直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言諾，過了一會兒，他有些吃力的從木椅上跳了下來，邁著小短腿走向了言諾。
“姐姐，你睡著了嗎？”他眨了眨眼睛，還舉起手在言諾眼前揮了揮。
言諾睜開眼，一低頭，就見到面前站著一個長相白白嫩嫩看上去就像一個團子的男孩子，不過這個男孩子身上卻穿著和她一樣的病服。
她心裏一軟，雙臂已經下意識的展開，男孩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，就撲到了她懷裏。
“姐姐，你是在這裏曬太陽嗎？”七八歲的孩子，蹦著做到了言諾和蘇煙的身邊。
稚嫩而純凈的臉蛋，言諾忍不住擡起手捏了捏，溫聲解釋道：“對啊，陽光實在太舒服了，所以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好感受一番。”
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然後就學著她的樣子，面朝陽光閉目養神。
兩人見著孩子可愛，忍不住低聲笑起來。
這時候，男孩擡起頭，卻還是朝著言諾，認真問道：“姐姐，你生了什麽病？疼不疼。我就很堅強，動手術都沒有哭。媽媽說堅強的男孩子，長大一定有出息。”
男孩無意的言語，卻莫名觸及了言諾心底的柔軟。
她強忍著淚水，拉起男孩的手，努力擠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意，對他說道：“你媽媽說的很對，姐姐也相信你一定是一個有出息的男子漢。姐姐生病了，但是已經不疼了，會像你學習，做一個堅強勇敢的人。”
“恩，我也相信姐姐。”
沒過多久，孩子的母親就找來了，和言諾他們禮貌問候了幾句，便把孩子帶走了。
這時候，蘇煙已經查到言諾的確是心事很深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：“言諾，到底發生什麽了？”
眼淚終究是模糊了雙眼，她輕輕的把頭靠在蘇煙的肩頭，說：“蘇煙，我失去的第一個孩子，是一個女孩，白白嫩嫩的小姑娘，心臟都已經長好了。那之後，我以為我一生都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孩子。
可是我終於再次擁有。但是我不想命運竟然如此的殘忍，讓我們的緣分只有兩個月，但我還是那麽舍不得。我每一次都期待著孩子的到達，可是到底是沒有成為母親的機會，昨天查房的護士無意說漏嘴，我才知道，我這輩子，再也沒有機會，懷孕了。”
她幾乎是傾盡全身的力氣，才說完這樣一段的話。
而蘇煙卻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麽，只是輕輕的擁緊她，故作輕松的安慰道:“傻不傻，現在醫療那麽先進，男人都可以生孩子，你怎麽會沒有機會。中國不行，我們可以去國外，就算子宮沒辦法孕育，可是你的基因還是能夠為你創造一個生命。言諾，好好的，不要想那麽多，只要你勇敢的走下去，幸福總會降臨到你身上。”
最終，她堅決的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恩。我一定會堅強的，就像剛才的那個孩子一樣。”
的確，她努力實踐自己的承諾。
雖然仍舊有些沈默，偶爾會望著窗外發呆，可是臉上的氣色卻一日一日漸漸好了起來，漸漸變得紅潤。
身體的恢覆，自然也離不開顧承一盡心盡力的營養餐，十幾天的時間，言諾明顯胖了一圈。她就像是一棵歷經了風雨吹打的小草，看上去不起眼，卻在慢慢煥發出新生。
反倒是顧承一，在言諾漸漸好起來的同時，他一日比一日沈默。他始終忘不了言諾在他懷裏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，她所有的苦難，都是因他而起。
他愛她，他敢說這一生他只會愛言諾一人，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言諾，心愛的人就在面前，他卻連直視她眼睛的勇氣都沒有，多麽可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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